正如金勇胜说的那样，县城里不缺有钱人，这都八点多了，楼上的雅间还有几桌客人。翻了下今天的账，周勤又笑不出来了。下午韩诚进货花了一百七，可到现在才入账一百九。再算上厨师和酒楼伙计的工钱，甚至还得倒贴。“是得降低成本，否则那三万块钱啥时候能赚的回来。”周勤无奈地摇摇头，又去到后面的厨房。里面还有不少食材，熊掌六个，飞龙五只，鹿肉两百多斤。其他的蔬菜也囤了不少，撑上一个礼拜都不是问题。等客人们都离开后，周勤让伙计关上酒楼大门，把大家都叫到自己身边。“我虽然刚接手燕春楼，但韩大哥也仔细跟我说了情况，想赚钱就得多动脑子，明天在门口竖个牌子，特殊菜品限量供应，先到先得。”众人没明白周勤的意思，诧异地皱着眉头问道：“老板，什么是特殊菜品啊？”“限量供应，是不是咱们每天少做点？”“先到先得是啥意思？客人来吃饭，咱们还能把他们往外面赶？”周勤笑眯眯拿起一张菜单，指了指上面的几道菜品。“咱们厨房就剩下五只飞龙了，明天不进货，只卖五道清蒸飞龙，客人来晚了，就吃不到了。”“价钱还是这么多，咱们依旧不赚钱啊。”一位厨师揉了揉那锃亮的脑瓜子，额头上满是黑线。“这你们不用管，说是限量供应，其实就是让顾客加价购买。”周勤嘴角泛起一抹坏笑。搞营销，这年代的人跟他差着十条街。“还有，咱们燕春楼以后要走高端路线，凉菜都得提提价，顾客不怕咱们卖的贵，就怕买不到。”大家面面相觑，都觉得周勤这是在胡来。“这菜名也得改改，蒜蒸白菜…每盘摆十片，改成十方来财，黄瓜蘸白糖，改成青龙卧雪！”周围几人怔怔地盯着周勤，全都傻眼了。“你们别这么看我，咱们以后要走高端路线，菜名当然也得文雅一点。”“老板，啥叫文雅？”“客人听不懂的，就叫文雅。”大家半信半疑地点头，现在周勤是燕春楼的老板，他怎么交代，大家照做就是了。至于酒楼赚不赚钱，那是周勤的事儿，他们只是每月领固定工钱，厨师二十，跑堂伙计十块。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，周勤这才回后院去睡觉，可刚躺下没多久，忽然有人推了推他。“金大哥，你咋这么早就醒了？”周勤翻个身，听见外面已经有公鸡打鸣的声音，这才慢慢坐起身。金勇胜却很精神，笑着冲周勤晃了晃他腕上的手表，轻声道：“快点起来，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两人离开酒楼时，也就才四点多，被外面的冷风一吹，周勤打了个哆嗦，睡意全无。“这天还没亮呢，咱们去哪？”“知道三县大集吗？”金勇胜神秘一笑。周勤愣了片刻，所谓的三县大集，在当地又称鬼市，当初他倒是听周汉山提过一嘴。在石山县，东柳县和安平县的交界处，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村子叫半坡坟。后来发了场大水，村里的百姓全迁走了，由于地理位置特殊，三个县的老百姓经常会路过这村子，渐渐形成一个集市。来这边赶集的人，都是三四点钟起床，加上半坡坟这名字不好听，所以当地人又把这个大集叫做鬼市。在这里可以买到不少好东西，而且还能以物换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