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回到市委。方若兰还要把今天下县过程中，发现的一些问题，做一个回溯和思考。所以，回到市委后并没有立刻下班。江雨晴也渐渐上道了，再也不吵着一到点就要下班了。工作的强度，明显比以前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。可奇怪的是，江雨晴也能坚持下来，并且比以前，干的还起劲。方若兰看江雨晴脸上一直带着笑，不停的和某人聊天。实在忍不住了。“小江，丁俊丰这么闲？”江雨晴心思没那么复杂，书记询问，她根本不会多想。“今天科长的心情，似乎很好。我得趁他高兴，多套得有用的东西出来。感觉今天学了好多东西呢！”方若兰道：“平时，丁俊丰对你们很严厉吗？”江雨晴正想吐槽，可是一想到丁俊丰‘克星’的名头，就不敢吐槽了。谁要是在背地里说丁俊丰的坏话，是会被克的。不会有好下场。前车之鉴，历历在目。江雨晴可不敢再说丁俊丰的坏话了。而且她也发现了，只要‘顺从’丁俊丰。一切事情，就会很顺利。而且，书记当面，丁俊丰毕竟是正牌秘书。虽然方书记好像是在生丁俊丰的气。可是只有她才知道。方书记在听到丁俊丰的信息时，还是颇为关心的。不要问她是怎么知道的。问就是：直觉。女人的直觉告诉她：方书记很在意丁俊丰。所以，自己还是不要在方书记面前说丁俊丰的坏话为好。免得过了两天，丁俊丰回来后，又知道自己搞事情。那就麻烦大了。“我们科长人可好了，又高又帅，威信也很重。科室里的人都服他。说来也怪，原先余科长天天盯在办公室里，盯着大家干活。大家还总找机会摸鱼。现在秘书一科，我们科长也就是开会时，才会过来露个面，平时都很少去。大家反倒工作很积极了，工作抢着做，事情往多里揽。精神面貌，大不相同了。”方若兰笑道：“这是为什么呢？”江雨晴道：“起先我在想，是不是肖副科长起的作用。可是后来想想，感觉不对。肖副科一直都在秘书一科的，没道理变化这么大。后来，我想来想去，恐怕还是丁科长带来的变化。科长和大家的心，能走到一起去。大家都坚定的相信，科长能真心实意地为大家着想。所以，平时工作，也就不和科长打马虎眼了。工作抢着干，生怕干少了。”方若兰道：“生怕干少了？这有点夸张了吧？”江雨晴道：“没有没有，一点都不夸张。我们科长在办公室这边，是出了名的笔头硬。之前在借调期间，他的发言稿，就是大家学习的榜样。科里的人，写了什么稿子、写的好不好、用了多少心思。我们科长几乎是看一遍稿子，就能知道。所以，大家做了多少，科长心里很清楚。以前大家还会扯皮，说自己的稿子有多难写，要花多少时间。可是到了科长面前，大家可不敢这么比。真要这么比，科长恐怕就要觉得某人的能力不行了。哈哈！”想到个中微妙的细节时，江雨晴倒是越讲越顺了。江雨晴说话的时候，手机上，还不断有信息进来的提示音。方若兰听丁俊丰信息发这么频，心里很不舒服。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。虽然方若兰已经猜到，丁俊丰今天突然一反常态，和江雨晴打得一片火热的用心。可到底还是没忍住，对江雨晴道：“小丁还是很有能力的。现在还是小丁在给你发信息吗？这么多信息，你不如给他打个电话过去？我倒是想从侧面听听，你们科长是如何教导你的。”江雨晴有些迟疑。直接在书记面前开科长的免提，还不让科长知道！这合适吗？江雨晴感觉不妥，可是方若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她又没办法拒绝。迟疑了两秒：‘反正我和丁俊丰，从来没有牵扯到男女私情。一切都是工作上的关系。能让科长的能力，在方书记面前展示出来，我也是在帮科长的忙。自己问心无愧，还怕什么。’于是，江雨晴一咬牙，拨通了丁俊丰的电话。丁俊丰接电话很快。“怎么打电话过来了？不是已经回到市委了吗？没和书记在一起吗？”女人撒起谎来，可以做到面不改色。这几乎是一种天性。“书记在加班，我才从书记办公室出来，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能下班。我还没来得及看你的信息，想着直接电话里，还说的清楚些。”丁俊丰道：“今天挺累吧？半下午才下县市，晚上还喝了酒。对了，明天上午有常委会，你得关照一下咱们书记，要早点休息。工作哪是一天就能干得完的？”江雨晴看了方若兰一眼。方若兰正靠在老板椅里，眯着眼。脸色异常的平静。江雨晴想要展现丁俊丰的能力，便笑道：“好的老大，待会我过去提醒一下方书记。你刚才发的信息是什么？我还没来得及看。”丁俊丰淡淡地道：“你得空看吧，也就是一些今天细节的补充。今天我看你也是蛮有收获的，回头自己好好总结一下。现在市委这边的情况也很复杂。你心思要更敏锐一点，要多为书记分忧。只要你的心，是跟着书记走的，犯了多大的错，书记都不会怪你的。这几天，办公室这边，会有一些大的人事变动。我看很多人，钻着空子就想往书记面前凑。你要多注意，该挡的挡，该拦的拦。拿出点气势来，不要什么事情，都往书记面前塞。”江雨晴想起：此前，丁俊丰仅从书记问她秘书一科的情况，便推测出秘书一科要有人事变动。虽然她很信服丁俊丰的能力，可是她总觉得丁俊丰是不是事先知情。现在又听丁俊丰说到人事变动，不免起了一丝‘挑唆’之意。“老大，会是什么样的人事变动呢？”丁俊丰稍稍沉默了一会才道：“我也就是猜测，别人问，我就不说了。你嘛，我倒是可以说几句。不过你自己听听就算了，千万不要在书记面前显摆。好像你能掐会算似的。”江雨晴听丁俊丰这么说，一时有些无措了。感觉不该挑起这个话题。正想拦住丁俊丰的话头，可是方若兰却睁开了眼，目光看向了她。“啊！好，好，我不在书记面前显摆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