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俊丰的目光扫向人群。见代建斌正用凶狠的目光看向自己。丁俊丰却有心情朝代建斌笑了笑。侧头问胡安全道：“查的情况怎么样？胡安全拉丁俊丰走到一边小声地道：“现在有点麻烦！”丁俊丰看胡安全脸色郑重，不由也重视起来。胡安全对陈科明招了招手。陈科明把登记人员的事情，交给身边的人，也走了过来。胡安全这才开口道：“两件麻烦事。”还是两件？丁俊丰侧着耳朵认真的听了起来。胡安全道：“砂石码头那边，我们也动了手。抓了四个马仔，可是没有现金。船这边只是查到有赌台，大部份的筹码都被他们扔到江里了。就算不扔，他们也会狡称只是自己人娱乐玩玩。”丁俊丰急道：“这些赌客总不会是假的吧！”胡安全道：“依照眼下的情况，可能最终的结果，也就是对赌船进行处理，关键是没有查到明确的赌资。”丁俊丰问道：“船上有监控，找到录像没有？”胡安全道：“监控是有，可是我们上船前，他们连电脑主机都扔到江里了。”丁俊丰一愣，心说这些人肯定一早就有应急预案。现场有问题的地方，能处理的，都处理了。要销毁什么，应该都有专人负责。难怪，他们不肯停船。这是要争取处理首尾的时间。胡安全又道：“现在只能从赌客嘴里套出来赌资是多少了。估计船上已经有人吩咐过了。这些赌客也知道利害，恐怕只会往小里说，不可能说多。最后可能真得变成，只是自己人玩玩。”陈科明刚才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，点点头道：“确实是这样，船上的人已经串了供，统一了口径。”丁俊丰道：“船上的赌客中，有一部份是叠码仔。这些赌客是他们拉来的。从这方面入手，可能是一个突破口。”胡安全点点头道：“这就要说到第二个麻烦了。水上分局那边现在知道我们的行动了。他们正在向上面反应，说我们越界越权执法。”丁俊丰没明白，疑惑地看着胡安全。“我们是刑警，抓赌一般是治安的事情。”丁俊丰恍然。陈科明骂道：“屁，船都开到外省了。而且这算是跨区域的重大案件了吧。咱们可是打着‘利剑行动’的牌子啊！还带了派出所的民警。咱们这算是多警种多部门联合行动才对！”胡安全道：“就捞到几个筹码，一毛钱都没见到，算什么重大案件？人家还说是一群人在船上玩过家家呢！说咱们是吃饱了饭没事做，把一群玩牌的老头老太太抓来了。”陈科明想说什么，又把话给吞了下去。如果真在船上抓到几百万的赌金，证明这里是个赌场，那也算是个大案子。现在是明知道这个赌船存了很长时间，流水很大，而且赌资的规模也不小，是一个参与人数众多，有组织，且组织严密的犯罪集团，可就是没有证据。这就是麻烦。就现在这情形，哪怕是在市里抓一个棋牌室，估计都比这里的金额大。案子到最后，很可能会交给水上分局去办。这样的话，很可能会定性为一般的治安案件。人家打电话来问责，不就是来抢案件的管辖权嘛。丁俊丰低着头认真思考着。胡安全把自己叫到一边说了这两个麻烦。其实也是想问问自己，有没有什么破局的办法。这个行动，最初就是丁俊丰起的头。现在弄这么大的动静，功没有立到，还弄了一堆麻烦，谁心里会痛快？“不对！”胡安全和陈科明看丁俊丰眼睛一亮，心中也是一喜。丁俊丰道：“你们在岸上动手抓了四个人，却没有找到钱，肯定不对。正常情况下，船上的赌客从码头下去，立刻就要把码换成现钱的。这些赌客肯定有赢钱的，不可能全输；而且一部份没有完全输光的人，也有兑钱的需求。赌船要想长期搞下去，一定要让一部份人拿到钱。”胡安全道：“所以，赌客一下船，就一定要换到钱。而且晚一刻都不行。”丁俊丰道：“对，码可不是钱。所以，钱呢？钱一定就在码头藏着。只是咱们抓人的时候，他们还没有把钱拿出来。”胡安全道：“可是他们的车上，棚子里，也都翻过了，并没有。”丁俊丰止住了胡安全的话，大脑飞速地转动起来。突然丁俊丰一拳击在自己的掌心道：“或许，有一个办法，可以找到钱！”看胡安全和陈科明朝他投来询问的眼神，丁俊丰也没迟疑。直接说道：“手机！上船的人，都被收了手机。我上船的时候，看到有好几部手机都没有关机。”陈科明反应很快，说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手机和钱应该是放在一块的？而且就应该在棚子不远。”丁俊丰道：“我上船的时候，注意到附近都是沙堆，要藏两个箱子还是比较容易的。”胡安全也一击掌道：“好，那立刻登记所有人的手机号码，我们现在立刻过去砂石码头。”等一众人驾船来到码头时。码头上已经停了十来部警车。胡安全让一众民警在各个沙堆上分开站了，开始拨打赌客的电话。让大家静静地听声音。果然这一招有效。很快一个民警在一个小沙堆边，听到了微弱的铃声。“在这！”几个民警拿着从村子里借来的铁锹，对着沙堆就挖。其实也没有藏多深，才扒拉十来下，就露出箱子。一大一小两个箱子。小箱子没上锁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手机无疑。大箱子有两个行李箱大小。上了锁，十分的沉重。两个人拉，一个人坐在沙上往外蹬。才把箱子给拖到沙堆外面。有民警连忙把从马仔身上搜到的钥匙来开锁。果然，路子对了，一切都顺。箱子很顺利的打开。满满一箱子的钱，钱上还压着一把手枪。胡安全和陈科明凑在箱子边一看。嘴都咧开了。居然还有一把枪。谁还敢说这不是刑事案件。谁还敢说这不是重大案件。这一箱子的钱，看得人眼都花了。胡安全挤了陈科明一下笑道：“猜猜有多少钱？”陈科明嘿嘿一笑：“一条烟！”胡安全道：“行，我猜有两百万！”陈科明‘噗哧’一笑。“少了！至少四百万！这都是一百的票子。我记得一百万就有十公斤多点！两百万，二十公斤，刚才两个人拉，一个人推！只有二十公斤，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吗？四百万嘛，还差不多，只会比四百万多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