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愧是烈士的后人,”曹得虎伸出大拇指,“这事儿办的,就是顶呱呱。”陈少杰被夸的,有些不好意思,“这都是应该的。”二人商业互吹了一会儿,这才散开。临走前,曹得虎还叮嘱,“对了,这羊毛,你们别丢了啊。”“咋?”萧振东好奇的,“羊毛现在,也有讲究了?”曹得虎脸上的笑容灿烂,“托你们这些猎户的福,上山猎来的羊,不少,那剪下来的羊毛,堆了一堆。本来想着给牛填窝的,可咱大队,有个西北来的大娘,她会把羊毛纺成毛线。”提及此,曹得虎美滋滋的,“虽然这羊毛数量不多,可积攒积攒,一年到头,也能攒个二三十捆子毛线出来。到了年底,咱们就按照工分发奖励!谁的工分最多,奖励也就最多!”曹得虎也算是看出来了,想让马儿跑,那就得让马儿吃草。结结实实的东西到了手里,不愁明年可劲儿干。就算是他不想干?没事儿,自然有那小媳妇,撅着屁股在后面催着干呢!光是个人努力,还不够,还得家庭一起努力。大家伙一起齐心干,工分自然多得多。哦,对,还有人口问题……个人工分+家庭工分。俩排行。大队长觉着,自从自己跟萧振东混在一块的时间长了,连带着他这个人都变得有些奸诈起来了。啧啧啧!萧振东不知道大队长腹诽自己了,只是笑嘻嘻的,“嗐!合着曹叔要给我发奖励啊,早说嘞!”曹得虎一愣,这才想起,因着萧振东经常带大型猎物下来。那工分,一骑绝尘。只论单人工分的数量积攒。他应该是断层第一。“滚犊子!”曹得虎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了,只是一味撵人,“麻溜儿回家收拾羊去,我去了要是没口热乎饭菜,你给老子等到瞧!”“啧啧!凶得很!”二人回了家。毓芳也到了。放下药箱,有些疲惫的,“东哥。”“怎么了?”看着小两口有悄悄话要说,陈少杰相当有眼力劲儿的,“我把野鸡跟羊羔子拿过去处理了啊。”“好,”萧振东叮嘱了一句,“羊毛别扔了。”他还等着收拾完了,大队发羊毛线的时候,得一捆,哄自家媳妇儿高兴呢。“放心吧。”陈少杰走了,萧振东拉着毓芳去了后院。这里没旁人,小两口还能说句悄悄话。“怎么了?”摸了一把媳妇的头,萧振东有些心疼的,“是不是太累了?我看你蔫哒哒的。”“没,”毓芳摇摇头,“就是看着好多人遭受疾病的困扰,我却无可奈何。”甚至,眼睁睁看着人的生命,在眼前流逝。那种苦痛。“你是人,又不是神。”萧振东揉了一把毓芳的头,“大罗神仙,尚且有救不了的人,何况你呢?”慈悲心肠,其实在某种程度来说,不太适合做医生。每一个病人的逝去,都是医者跟着小死一次,情绪崩溃又自我治愈。一次又一次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“我都知道的,”毓芳只是有些接受不了。她想到了青荷大队的冯老头,那位老爷子,估摸着,也没几天好活了,就是在吊日子……思及此,毓芳一眨眼,眼泪掉了下来。“哭什么?”萧振东抬手,轻轻擦掉她的泪花,“人各有命,看开点。”“嗯,”毓芳抱住了萧振东,趴在他的心口,听着萧振东强有力的心脏跳动。那,让她感到安心。“我知道的,我只是需要缓缓。”“嗯,缓缓就好了。”都是凡人,总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。最后把毓芳治愈的,还是毓母亲手做的小鸡炖蘑菇。香味就好像是勾人的妖精。她本来累了一天,腹中空空要打雷,这香味一勾引,乖乖,就算是柳下惠在世,也做不到坐怀不乱。毓芳抬起头,有点不好意思,“我饿了。”“饿了咱们就先吃点。”他凭实力打来的野鸡,媳妇饿了,先吸溜两口,想必不会有人有意见的吧?“啊?”毓芳被毓家教的很好,犹豫的,“这不好吧,要不还是等人齐了,饭好了,再……”“什么好不好的,咱们又不是先上桌,用筷子把一盘子菜,全糟蹋了。”拽着媳妇,萧振东直奔厨房。张嘴就是我饿了。毓母忙不迭在围裙上擦擦手,“饿了啊?等着,娘刚把小面饼子放进去,等熟透了,就先给你装一小碗,你先吃着。”“成!”萧振东给灶膛里加了一小根柴火,“娘,家里的柴,还够用吗?”“够!”毓母高兴的,“这还是你之前劈好的呢,家里柴火用得少,到现在都没用完。”“嗯。”萧振东点点头,“我弄了点煤炭,回头,给咱家送点来。”“啊?”毓母惊呆了,“不用,你们小两口留着用吧,我们这用柴火就够了。”“没事儿,”萧振东笑着,“家里也留了,回头,您让爹把储物间的东西稍微收拾一下,留个空当出来。”“就是啊,”毓芳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,喜滋滋的,“您就听东哥的吧。这会儿用不上,等到了冬天,在屋里点个火盆,也暖和点。”“好。”这姑爷找好了,比多养个儿子还贴心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