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得虎带着人姗姗来迟,看着现场的境况,又看了看萧振东跟毓庆,“怎么了这是?咱们这边,没伤亡吧?”曹得虎都到了,小驼鹿才驮着小松鼠赶到。这兄弟到了之后,见没自己啥事儿了,还低头去啃地上的草皮。算了,来都来了,吃个宵夜再走吧。萧振东瞄了一眼小动物们,看它们都好好的,把猎枪往身后一扒拉,站在了毓庆的面前。“没死人,”毓庆感受着肩膀上的疼痛,龇牙咧嘴的,“就是老子运气不好,挨了一枪。”萧振东看着毓庆那样,干脆摸出匕首,把肩膀上的衣服给割开了。旁边有小伙拿着手电筒,照着亮光,“毓叔没事吧?”“没大事儿,”萧振东看完了曹得虎的伤势,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。擦破点皮,溜着肩膀头子上的肉,擦过去的。就是擦的有点狠。肉擦掉了一块……小德子的手都在抖,眼眶含着眼泪,“东哥,毓叔这样,要去医院吗?不会死吧?”毓庆:“???”嘛玩意?他抬脚,照着小德子的屁股就是一脚,“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,能不能盼着老子点好?闭坑!”小德子咧着的嘴闭上,还是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。“不用去医院,也死不了,”萧振东淡定的,“只是皮肉伤,没伤到骨头,好好养养就行了。”毓庆怒骂,“格老子的,老子的伤,才好了多久啊。这又受伤。”上次的腿伤,休养到现在,才算是差不多。才寻摸着,等秋收结束,大队围猎的时候,他跟着一起上山,找回自己的熟悉的手感。结果就遇见了这操蛋事儿。萧振东乐了,“爹啊,看样子,您这是天生的享福命。这下好了,老老实实在家里养着,等猫了冬,开了春,这伤也就好利索了。”“滚犊子!”看着毓庆还有心思臭贫,曹得虎颤巍巍的捂住自己的心口,老天爷!好在是没事儿,要是真有事儿,他以后也甭跟毓家做亲家了,不成仇人,都不错。曹得虎抓着毓庆的手腕子,“缓缓,你让我缓缓……”萧振东见场面控制住了,本想指派俩小伙子上自家跑一趟的,可左思右想,还是不放心,干脆的,“爹,曹叔,你们先处理,我回家一趟。”“成,你去吧,”曹得虎点点头,“这里交给我。”毓庆本想跟着去的,萧振东拒绝了,“爹,都这时候了,别逞强了,你在这儿歇着,我喊芳芳过来,给你包扎。”“也行。”不知道是刚刚发生的事情,太过刺激,还是他上了年纪,失血过多,总觉着眼前雾蒙蒙的。脑子,还有些眩晕。这边的,除了毓庆这个倒霉催的伤了肩膀,剩下的,都好模好样的。哦不,准确来说,还有个倒霉蛋……毓芳先给老爹包扎了伤口,又找清水给那倒霉蛋清洗了创伤面,涂紫药水的时候,那倒霉蛋疼的浑身上下都哆嗦。抽气、吸气,又呜呜咽咽。毓芳:“……”她只能把本就轻盈的动作,放的更轻。“下次,小心点。”“哎!哎!!”同样是受伤,毓庆是发现匪头子之后,对峙过程中受的伤,他是撤退的时候,太着急了,脚下踩中了小石头,打了个出溜,摔伤的。手掌边缘,胳膊肘,膝盖……都快没好地界儿了。毓庆缓了一会儿,就被毓芳搀扶着回了家,萧振东本想着也跑了得了,结果,被大队长摁住了。“你留下。”萧振东:“……我得回去睡觉。”“可拉倒吧,”大队长压根就不吃这一套,催促着,“不差这一会儿,等今天的差事办完了,你单独得一天假。我让你睡个饱的。”萧振东想了想,“那也行。”留下来,无非是审讯跟看守。审讯的活儿,用不着萧振东来,再就是,这几个人,本就是半道出家,说是抢劫,更像是小偷小摸的惯犯。就连带来的那四杆枪,还有一个是哑的。眼下落了下乘,那交代的,老快了。曹得虎坐在萧振东的身旁,“你家养的这些,可真是帮了大忙了。”毓庆带着人躲在粮仓里头,再加上角度稍微有点问题,看的不是多么确切,可那四个从地道钻出来的小伙儿,看的那叫一个真切。眼下,正眉飞色舞的描绘着,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切。萧振东家的小动物,是多么的通人性。“咋滴,”萧振东瞄了一眼曹得虎,“还想给我们家这些小宝贝,弥补点啥?”“应该的,”曹得虎大手一挥,“今儿过来的,有一个算一个,当做一个人的整工分。”说罢,他又扯着嗓子,“孩子们,干的漂亮啊!今天,双倍工分!受伤的,三倍!”登时,场面一阵欢呼雀跃。至于匪头子等人……活人,微死。都干这畜生事儿了,落在他们手里,还能指望着他们以礼相待?礼数?没有。巴掌。管够。萧振东抬起头,望着天上的明月,打心里希望,这些乱七八糟的屁事儿,尽快过去。日子,还是一眼看到头,只想着今天吃什么,明天吃什么最舒服。第二天一早,韩连清带着人下山,瞅见这五花大绑的人,都气笑了,“你说说,这胆子是真大啊。”“谁说不是。”韩连清看着曹得虎,“你们大队,没事吧?”“还行,伤了俩,”曹得虎皱着眉,“倒是这些个,死在我们手里一个。”“没事儿,”韩连清摆摆手,“死一个,也不妨碍定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