倚老卖老的东西,老天爷怎么不降个雷,连你带你儿子,一块劈死得了!教养你老母!我呸!”曹甜甜像是仓鼠,边磕边骂,顺带着,把瓜子皮吐到何母的脸上。“你们老何家有家教,你家那狗儿子,也没拴好啊。放出来乱咬人的时候,怎么不提教养了?”她坐着骂,觉着不过瘾,干脆站起来,一手叉腰,一手把指尖戳在何母的脑门上,“合着,这教养就是你们老何家制定的呗。”何母瞠目结舌,哑口无言。她看着曹甜甜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而后,忽然哭了。真情实感的哭了,“老~老何啊~~你死的惨啊!你个狠心短命的畜生!你娶了我,生了娃,不管不顾,就这么撒手去了~呜呜呜,老何啊!老何啊!”何母哭的真情实感,撕心裂肺。那一下一下捶着心口的样子,更让人动容无比,“你说说你,咋就年纪轻轻的去了啊!”“你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,可怎么活啊!”何母泪眼婆娑,“你睁开眼看看啊!你豁出命护着的大队,都把我们娘俩,给欺负成啥样了啊!你睁开眼看看啊!”大队长脸色冷了,“大队从没薄待你们娘俩。”何母充耳不闻,她当然知道大队没薄待她们娘俩了。依靠她自己把孩子拉扯长大的话,她不得把半条命搭进去?现在这样就挺好,何母盘算着,等把儿子的工作落实了,她还得再去闹一闹,争取让大队长给她家晓峰弄个媳妇回来。毕竟,这可是老何家的独苗苗。可不能在这儿把根断了。眼看着大队长要跟何母讲道理,曹甜甜一个白眼,冲过去,往大队长的肩膀上一推,“起开!”曹得虎一个踉跄,歪歪扭扭、踉踉跄跄走了三米远,要不是毓湖眼疾手快,一把搂住了曹得虎。他保不齐得摔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。“叔,没事儿吧?”面对毓湖关切的询问,曹得虎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了。呜呜呜,都说闺女是小棉袄。可于他而言,这闺女就像是三伏天的小貂,隆冬天的背心。有,但是没用。还是毓庆的儿子好啊。更好的是,这以后也是他半个儿子了。曹甜甜叉腰,“之前就说过了,这老东西的事儿,交给我处理,你忘记了?别觉着我说话难听,爹!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我今天跟她在这儿掰扯半天,你看看这何家母子俩,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不好意思没?”她讥讽一笑,“老娘去闹,儿子就站在一旁装白莲花。回头老娘的脸丢尽了,东西也闹来了,好处,就全变成他的了。”何晓峰抬起头,“你少血口喷人了,我……”“我你个大头鬼!”何母她不好上手揍,揍何晓峰还不是手拿把掐。“啪!”一巴掌下去,何晓峰的眼镜都被打飞了,“还好意思逼逼赖赖,我告诉你!全大队,最大的毒瘤就是你!”大队长看着何母的狼狈、愤恨,以及何晓峰那怨毒的眼神,忽然觉着,好像没必要折腾了。他总想着做事留一线,给人些许体面。现下看来,好像有些人,压根就不需要。他闭上嘴,搀着毓湖的胳膊。毓湖低声道:“叔,你信甜甜吧,她做事虽然风风火火,可一向有分寸,就算是闹的再严重。充其量也就是断胳膊、断腿,肯定不会闹出人命的。”曹得虎:“…………”他缓缓转头,不敢置信的看着毓湖。不是,合着,在这些小年轻的眼里,断胳膊、断腿,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了?毓湖害羞一笑,“叔,你信她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