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春生双眼亮晶晶,像小哈巴狗,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照片,“有的有的!”他献宝似的把照片递给萧振东,“这是春生的漂亮媳妇。”萧振东伸头一看,娘的。什么春生的漂亮媳妇?这是他萧振东的媳妇!望着上头笑靥如花的毓芳,萧振东把牙咬的咯咯作响,心道,该死的毓婷,你她娘的还真是过分实诚,下手也是真的黑啊。敢想敢干敢说。但凡毓婷把张春生往大队里一带,让他举着照片,见人就说这是他媳妇儿的话,那毓芳的名声保准烂大街的。跳进黄河都洗不清。张春生把照片掏出来之后,眨巴眨巴眼睛,回过神,想把照片抽回去,嚷嚷着,“不能说不能说,婷婷姐姐不让说。”萧振东一把将照片扯过来。张春生瞪圆了眼睛,“你坏!这是我的媳妇。”“不是媳妇儿,这叫新娘。”萧振东语重心长的,“春生啊,你知道什么是新娘吗?”张春生呆滞了一下,呐呐的,“什么是新娘?”“新娘,那就是新的娘~”萧振东掏出一粒大白兔奶糖,“今天,就是你娘让我来找你的。”“真的?”春生当即就兴奋了,碎碎念着,“新娘在哪儿呢?春生要跟她生小娃娃。”萧振东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,眼眸中的阴冷,一闪而逝。毓婷,一字一句,他都替记下了。回头,算总账。“春生,你知道什么是小娃娃吗?”张春生没回答,彪子举起小手,奶声奶气的,“我就是小娃娃。”“对咯!”萧振东从身后的背篓里掏出来一只烧鸡,他循循善诱的,“看,这就是你新娘让我给你带来的,快闻闻,香不香。”“香香香!”张春生拍着手,“春生要吃!吃烧鸡。”萧振东举着毓芳的照片晃了晃,“那这是谁?”春生看了一眼,快快乐乐的,“是媳妇,是新娘。”八嘎呀路。这个笨蛋!萧振东给了彪子一个眼神。彪子坚定的点头,迈着小短腿,哒哒哒上前,抬起手,照着张春生的胖乎脸蛋上,啪啪两巴掌。春生懵了,小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哽咽着要哭。萧振东眼疾手快,一把捂住了春生的嘴,拿出一粒大白兔奶糖在张春生的面前晃了晃。在他渴望的眼神下,精准的将大白兔塞进了彪子的嘴里。彪子:“!!!”幸福,来的好突然。春生哭了。泪水打湿了萧振东的手。萧振东铁石心肠,“春生,她给你当新娘,你只能得到一个会揍你的小孩,和只能看,不能吃的糖。”春生懵懂,萧振东拿着照片,指着上头的毓芳,“来,跟我叫——娘。”春生下意识,“娘。”萧振东一脸姨母笑,“真棒!来吃个糖。”春生立马就不记仇了,三两下就把大白兔嚼巴嚼巴吞了。萧振东拿着照片,“这是谁?”春生坚定,“是娘!”“吃口烧鸡。”烧鸡可真香啊!吃的春生满嘴流油,喊娘喊得那叫一个欢快。最后,甚至无师自通,对着萧振东喊了句爹。萧振东:“!”谁说这孩子傻啊。这孩子可太聪明了。忙不迭又给扯了俩鸡腿。聪明孩子,多吃点好的补补。觉着差不多了,萧振东又拿着照片,问了一句,“这是谁?”“是娘。”萧振东微笑,反手指了一下自己,“那我是谁?”“是爹。”很好。成功带歪一个。萧振东临走前,仔细叮嘱,“记住了,以后谁再给你说媳妇,那都是要害你的,知道吗?”想到彪子的巴掌,和到了嘴边,却没吃到的糖,春生一脸惊恐的点了头。“娘好,媳妇坏!”萧振东摸摸春生的头,“对,以后谁要是再跟你说娶媳妇,你就抽他。”“嗯!”春生一脸凝重,“爹,春生记住了。”“春生真聪明!”临走前,春生和彪子的兜里各塞了五块大白兔奶糖,望着萧振东的背影依依不舍。折腾这一圈,都下晌午了。吃饭!吃饱了饭,去供销社给未来小媳妇扯点花布做衣裳。重头戏,在晚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