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好好替公主检查

    秦烨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。他早就料到柔木氏公主性子倔强，但没想到会如此固执。这可不是个好兆头。“带我去见公主。”穿过重重守卫，秦烨看着那些全副武装的甲士，眉头微皱。铁甲摩擦的声响和刀剑相碰的铿锵声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刺耳。“这般看管，怎能让公主心情好转？”他轻声道。秦竹远面露难色：“可若不严加看管，万一公主又像上次那样……”“外松内紧四个字，李大人不会不懂吧？”秦烨瞥了他一眼，“既要严密，又要让公主察觉不到，这才是上策。”秦竹远眼前一亮，连连点头：“多谢公公指点。”来到东兰厅外，秦烨吩咐准备了几道精致菜肴，装入雕工精美的食盒。菜香隐隐透出，勾人食欲。“你们不必跟着，公主见了你们只会更加烦闷。”他挥退了随从。提着食盒，秦烨独自走进东兰厅。窗前，一道清瘦的身影正望着远方发呆。柔木氏公主的面容比上次见时消瘦了许多，眼中满是倦意，原本明亮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。“公主。”秦烨轻声唤道。柔木氏公主回过头，看到是秦烨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，随即又恢复了冷漠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，显示出内心的不安。东兰厅内，一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而来。柔木氏公主玉兰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，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窗台边缘。这些日子以来，每当听到脚步声，她总是忍不住期待那个人的到来。“他终于来了。”玉兰轻声呢喃，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道身影上。秦烨提着食盒，在门口驻足片刻。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襟，深吸一口气，才轻轻叩响房门：“公主，可以进来吗？”“快进来！”玉兰急切地回应，生怕他转身离开。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，连忙起身理了理衣裙。推门而入，秦烨的目光落在窗前独自枯坐的玉兰身上。她比之前消瘦了许多，原本饱满的脸颊微微凹陷，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。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，眼底浮现出淡淡的青色。这样的变化让秦烨心里一阵揪痛。他快步走到桌前，将食盒轻轻放下：“这些天没好好吃饭吗？我看公主都瘦了。”玉兰低头抚平裙摆的褶皱，轻声道：“最近胃口不太好。”“我亲手做了些吃的。”秦烨一边说着，一边打开食盒，“虽然比不上御食坊的手艺，但味道应该还不错。”“你亲手做的？”玉兰眼睛一亮，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。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下厨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。秦烨将饭菜一一摆放整齐，香气四溢。有清炒时蔬，红烧肉块，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。“来，尝尝看。”他给玉兰盛了一碗饭，动作轻柔细致。玉兰接过碗，却没有动筷子：“你不吃吗？”“我不饿。”秦烨摇摇头，后退一步要站到一旁。“陪我一起吃好不好？”玉兰小心翼翼地问道，眼神中带着期待，“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。”秦烨犹豫片刻，最终点头答应：“好。”“那我给你盛饭。”玉兰开心地撸起袖子，伸手去拿碗筷。就在这时，秦烨注意到她雪白的手腕上有几道诡异的黑色痕迹。那些痕迹就像蛛网般细密，在她的皮肤上蔓延。他的眉头瞬间皱起，一把抓住玉兰的手腕：“等等，让我看看。”“怎么了？”玉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，但并没有挣脱。她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，脸颊微微发烫，“快放开，被人看到不好。”秦烨的表情越发凝重，仔细观察着那些黑色痕迹：“公主这几天有什么不适吗？”“就是有点胸闷，没什么胃口。”玉兰察觉到他的异样，不安地问道，“我是不是生病了？”“能把袖子再往上卷一点吗？”玉兰没有多想，立刻将袖子撸到上臂。秦烨倒吸一口冷气，只见在她雪白的手臂上，一条黑线清晰可见，如同毒蛇般一直延伸到上臂。“什么情况啊这是？”玉兰也发现了异样，声音有些发颤。秦烨的心沉了下去：“奴婢得好好替公主检查检查。”“怎么检查？”“需要……宽衣。”秦烨直视着玉兰的眼睛，目光纯净无邪，“这关系到公主的安危。”玉兰看着他认真的样子，没有丝毫犹豫就点了头。她一边解开衣衫，一边轻声说道：“若是别人，我绝不会答应。但你不一样……”“公主，我只是个奴婢……”秦烨握住她的手，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。“可自打第一眼相遇，我就认定了你。”玉兰的眼中泛起水雾，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。秦烨将她轻轻抱起，放在床榻上。玉兰的脸颊绯红，心跳加速，但她知道此刻的亲密接触只是为了诊治。秦烨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手臂上的黑线。当看到黑线延伸到肚兜遮掩的地方时，他不由得停下了动作。“公主，奴婢斗胆，恐怕还需要褪去公主的小衣……”“你来吧。”玉兰别过头去，声若蚊蝇。她的耳根都红透了，但还是选择相信他。秦烨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。“奴婢冒昧了。”秦烨轻声说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。他的手指轻轻探向柔木氏公主玉兰的背后，解开那条绣着金线的丝带。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若隐若现，但秦烨此刻无暇欣赏这般美景。他的目光凝重地落在那条从手臂一直蔓延到胸口的黑线上，眉头紧锁。这条黑线已经接近心脉，若非玉兰天生丰腴，恐怕毒已攻心。秦烨的手指轻轻触碰黑线周围的皮肤，能感受到一丝诡异的跳动。“这蛊虫来路不简单。”秦烨低声呢喃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。玉兰是玉月国的公主，即将与大周皇帝上官瑾完婚。若她在大周境内出事，两国必将兵戎相见。这背后之人，心思歹毒至极。房间内的烛火忽明忽暗，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。玉兰躺在软榻上，玉手紧紧攥着锦被，指节泛白。“秦烨，我……我会不会死？”玉兰声音颤抖，眼中泛起水雾。烛光映照下，那张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。“公主放心，有我在。”秦烨安抚道，手指轻轻按压着黑线周围的穴位。玉兰轻哼一声，眼中泛起一丝痛楚。秦烨能感受到蛊虫在她体内的游走，每一次移动都让玉兰痛苦不堪。他取出一根银针，正要施针，却见那黑线突然蠕动起来。“啊！”玉兰惊呼一声，玉手紧紧抓住秦烨的衣袖。“别怕，我在。”秦烨轻声安慰，同时手中银针对准一处穴位。这一针若是下错，后果不堪设想。玉兰抬眸看向秦烨，眼中满是依恋：“秦烨，若你不是太监该多好……”她轻声呢喃，语气中带着说不尽的惆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