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秒后又是“嗡”一声，宋昀衣兜里的手机响。众人再次看过来。宋昀看向屋子里某个方向，明显皱了皱眉，忽然站起来：“抱歉，我去下洗手间。”会议室门在她身后关上。林远正要继续议题，另一侧，忽然又有人站起来。周言初：“去下洗手间。”众人什么也不敢表露，直到他走出去，才面面相觑。……宋昀在洗手台前洗手。抬头的瞬间，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周言初。他靠在门框上，商务白衬衫黑西裤，浑身上下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疏离。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。宋昀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周言初已经走进来，单手反锁了门。宋昀听着人家扭动把手，声音从门外传来：“坏了？”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。周言初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，吻跟着重重落下来宋昀想挣扎，却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，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，她才终于得以挣脱。生气地退后几步看着他。周言初：“衣服湿了？”宋昀沉默很久，缓缓开口：“周言初，我们聊聊吧。”周言初顿了顿：“行。”类似的情形，发生在那次她提离婚时，周言初记得很清楚。两人离开洗手间，去了无人的安全通道。周言初先开口：“聊什么。”宋昀看着他的眼睛：“我之前错了，如果盛高和寰宇注定是我们之间绕不开的话题，那么相比较一味回避，我们更应该找一个让双方都舒服的相处方式。”周言初：“我觉得很舒服，你也觉得舒服就行。”“舒服”这个词本就是宋昀先提来的，但此刻从周言初嘴里说出来，竟是说不出的欲。宋昀微红了红脸，平静道：“最好的相处方式是尊重。”周言初：“我不尊重你？”宋昀：“不光是你，还有所有人，比如我在盛高的同事。”“如果在我们的相处中，你总是对我例外和纵容，别人不会因此尊重我，他们可能表面奉承讨好，但背地里一定不会尊重。”“人想要获得尊重，只可能通过自尊自爱和自立自强。”周言初不置可否：“是么。”宋昀斩钉截铁：“是。”周言初：“那你想不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？”宋昀疑惑抬眸，满脸写着：愿闻其详。周言初忽然笑了笑：“我觉得一切的根源，在于我没有对外公开我老婆是宋昀这件事。”如果有，他们此刻根本不需要讨论这些莫须有的话题。“男人对老婆好，天经地义，即便当众人面，也没有人会因此不尊重你，你说呢。”宋昀说不出此刻的感受。震惊是自然的，但除此以外，竟然还有丝丝缕缕的期待，和莫名涌上心头的苦涩。她曾经很期待被周言初光明正大地介绍给世人，也苦涩过他一直没这么做。对于公开关系这件事，宋昀心态很微妙，因为周言初曾公开高调承认自己和林清晗的恋情，这让宋昀对这件事从纯粹的渴望，变成了渴望又不屑。别人早就办到的事，她即便办到了，那开心也打了折扣。女人本就是个矛盾体，更别说陷入了爱情。可周言初心里比谁都清楚。他从不是个高调的人，越想保护的人，反而越会藏在身后，不会推上风口浪尖。只不过世人总被表面的假象迷惑，越浮夸的虚张声势的，越容易被人接受是真的。曾经他用这样的把戏骗过了很多人，达成了自己的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