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铃声响起的前一秒,陈锦踏入教室。他习惯了迟到,不顾讲台上老师的神色,慢悠悠走到自己后排座位上,砰一声把自己的书包砸在座位里面的那个人身上。江误抬起头,面无表情盯着他,在陈锦即将爆发的前一秒,才屈尊降贵拿过他的书包。“穷鬼,你刚刚什么眼神?找揍呢?”陈锦靠近他,攥着他的衣领。比陈锦恶毒的话最先传过来的是他身上的香气。陈家的宝贝儿子被惯的无法无天,人生里就没有失败、挫折一类的字眼。每当打了人做错了事,他也只会趾高气昂的甩出钱砸在别人脸上,漂亮的脸扯出笑,嘴巴却吐出恶毒的话,恶劣的说“都付钱了,能继续打了吗?”就是这样,还是有一群富二代捧着他,甘愿被他当狗使唤。无他,陈锦太漂亮了,让人甘之如饴被他使唤,只为被他看见。他们想,都这么漂亮了,他再坏点又能怎样呢?如果没有陈家撑着,他怕是要被吃的骨头都不留。“多幸运的婊子。”江误想。“你哑巴了?不会说话?”江误看着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,只想狠狠堵住它。但他却垂下眸,平淡说“没有。”“哼,一股穷酸味,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招你这种人进来的。”陈锦说完,又抬了抬下巴,“喂,我中午要吃南门那家店,你给我出去买。”那家店不仅距离远,排队的人还多。每次陈锦吩咐他去买,江误就算来回用跑的也还是会迟到。要是不小心把汤撒了一点,陈锦还会骂他没用。江误想把他踩在脚下的怨恨又强了一点。“知道了。”“我今晚还要去月色,你把我作业带回去写知道了吗?”“今天周二,你去酒吧明天起不来上学。”江误和他对视。“你还管上我了?我就算不读书也能挥霍一辈子不愁吃穿。”陈锦说着,怜悯又带着嘲讽的眼神落在江误身上,“哪像你,可怜虫,爹妈都不管你,只能靠读书出人头地了。”“江误江误,你说你爸妈给你取这个名是不是想说,你是个错误?”江误听着陈锦刻薄的话语,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拳,青筋暴起,连掌心什么时候被掐出了血都没注意。……一放学,陈锦没和以往一样堵着江误欺负。他踏入月色金碧辉煌的门,说了个包厢号,被人请着进去。“小锦来啦!中间的都快让让,没看见人来了吗?”打招呼的是顾家的少爷。顾卓在陈锦落座后很自然紧靠着他坐下。“今天叫我过来干什么?”陈锦懒散地坐着,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一个女孩,端着盘水果准备喂他。“这不很久没见着你了么,怕你忘了我们啊,毕竟我们小锦多抢眼。”顾卓说,包厢里的富二代都附和着。陈锦侧过脸,张嘴咬住女孩递过来的葡萄,汁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,一路延伸到锁骨往下。包厢里的几双眼睛都盯着,恨不能掀开那件碍眼的衣服替陈锦好好“擦擦”。这时,陈锦这才慢悠悠转过头,扫视了一圈包厢,发现自己只能依稀认出几个人的脸,名字都少有对上号,大概都是哪家的公子哥吧。“别光顾着吃水果,今天我特意让月色拿了几瓶好酒呢。”顾卓打开一瓶,倒了点在陈锦的杯子里,扯着笑看他,“还希望陈少赏脸。”陈锦也不是拖拉的人,直接一口灌进了肚子里。他倒是没有喝出这酒哪里好,涩涩苦苦的。只是没一会,他就被所有人拉着轮流喝酒。刚喝完哪家的少爷递过来的酒,另一家的又接了上来。等他反应过来不能再喝时已经醉了。陈锦两颊泛着红,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明显。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点疏离冷漠的眼睛垂下来,变得乖巧又温吞,像是变了个人。包厢里的服务生都在不知不觉间退了出去,此时整个包厢里只剩下了喝醉的陈锦和一群虎视眈眈的富二代。“陈少?还清醒吗?”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。陈锦抬眼,视线有点不清晰,脑子混沌一片没有回应。“...应该醉了吧?”“操,真他妈色。”“顾卓,你知道他喝酒第二天会断片吗?”“我怎么知道?你们谁有这个狗胆试试不就好了?”……一句接着一句,吵的陈锦头疼。不知道是谁先凑了上来,紧接着,陈锦感觉自己周围一圈都被包围了。好像有人在拉他的手,也有人在触摸他的脚腕,还有个大胆的直接上手解开了他的衣领。“你们他妈干嘛呢...”陈锦说话的声音马上就被一群人兴奋的粗喘盖住。顾卓凑在最前面,顺着被扯开的领口一路往下舔。陈锦的皮肤白的发亮,两点红点缀在胸前,所有人都紧盯着那儿,看着顾卓张嘴含进嘴里。突然,顾卓用牙尖咬了一口,叼着那点红舔,陈锦忍不住闷哼,“哼...”与此同时,另一边也被覆上一只冰凉的手掐着乳头又搓又揉。左手也被人拉着贴上谁的脸,指尖被一一舔过。陈锦刚开始还哼哼唧唧的,但一被伺候的不舒服他就空出手,扯着埋在胸前的那颗脑袋。没人知道陈锦第二天会不会记得,但每个人都忍不住参与了进来。“到谁了?是不是该到我了?”“你们畜生啊,吸肿了被他发现怎么办?”“刚刚就你舔的最用力,装什么呢?”……第二天,陈锦从月色顶楼的空房里醒来,他打开手机,已经快接近中午。回复了几条家里的消息,陈锦托着昏沉的脑袋从床上起来,身上的衣服被换了新,只是他一动就感觉胸前有刺痛,扯开一看才发现是乳尖破了皮。他看见了顾卓给他的留言。“早安小锦︿o︿昨晚玩的太晚,还把酒撒到了你身上,擅自给你换了衣服定了房间,发现你好像有点对布料过敏,已经替你涂过药啦。”陈锦烦躁扯着头发,他完全不记得昨晚喝醉后的事情。照顾卓说的,自己还有过敏的东西?陈锦默认了他的说法。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取向是女生,尽管身边有不少狐朋狗友男女不忌,但他从没往这方面想过,也就对这方面一点知识都没有。等陈锦到学校已经过了午饭时间。他敲了敲江误的桌子,“我饿了,要吃南门那家。”“马上上课了。”江误头也不抬。“哦,”陈锦拉长语调,“那我就是要呢?”他用手指有规律的在江误的桌上敲打。江误想把他掐死,但他不行。他一言不发站起来,走出教室,身后是陈锦不屑的嘲笑。二十分钟,江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。他把装好的饭菜放在陈锦都桌上,陈锦修长的双腿还架在桌上,他单手扯开袋子往里看了眼,啧了一声。“菜都冷了汤也洒了我怎么吃?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?”他在无理取闹,但又能怎么样呢?陈锦看也不看,就把这份东西扔进垃圾桶,“算了,看你也没用...”在陈锦数落他的时候,江误突然说,“陈锦,你该庆幸你生在陈家,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死的。”陈锦瞪大了眼睛,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江误,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,“你他妈再说一句?!”“呵,说了你也不懂,蠢货。”江误像是被他逼疯了,平时忍在心里都话被他一股脑说了出来。“啪”一声,陈锦扇了他一巴掌,打断了他的话。“江误,从今往后你能在学校好好上一天学我改名不姓陈。”陈锦放了话,江误那天后在学校的日子更不好过了。桌肚里随时会出现的各种昆虫尸体,被锁在厕所隔间时从头落下的一桶冷水,消失的作业……但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陈锦想象中跪下来流着泪求自己的画面。真让人不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