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灵殊乌黑的眼睛里含着淡淡黯然,道:“我又不是这个意思,四哥没事也是可以来的,什么时候来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李凤吉闻言,不禁嘴角轻翘,心头微暖,他看着李灵殊此时嘴角带着微微笑意,亲近中又保持稍许距离,看上去似乎是个安静羞涩的孩子,很难让人不生出好感,这个样子让李凤吉想到第一次见到李灵殊时的场景,那时李灵殊还很小,很有些忐忑好奇,却又像大人似的,努力在自己面前维持镇定,后来接触时间长了,发现这个九弟可Ai得紧,又十分乖巧懂事,从来都不让人C心,自己对其多有照顾,并非只是出于手足情谊,也因为李灵殊的X子确实惹人喜Ai,不知怎地,当初一向不大耐烦与小孩子相处的自己,倒是很愿意对其多加照拂,想来还是李灵殊十分讨人喜欢的缘故。

    这时李灵殊忽然说道:“今日外头倒没有那么热,不如我陪四哥出去走走?”

    李凤吉自然不会反对,彼时清风淡淡,花香拂面,两人走在白石小路上,李灵殊看着优美的环境,一时间心中的烦恼倒是消散了几分,李凤吉见他面sE轻松起来,便笑道:“觉得心情好多了?”

    说着,顺手用食指轻轻一刮李灵殊nEnG滑的脸蛋儿,这样的举动如果在其他的男子与哥儿之间,自然是充满了唐突且暧昧的sE彩,分明是轻薄,但若是兄弟的话,这就只不过是单纯地逗弄小孩子的亲昵之举罢了,李凤吉自然不会多想,但李灵殊却不会不在意,他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,就抬头望向李凤吉,真心说道:“四哥对我的照顾,我一直都记在心上,以后我也要一直跟四哥在一块儿。”

    李凤吉不以为意,更没听出别的什么味道,只笑道:“既然是你四哥,岂有不照顾你的道理?”

    李灵殊嘴角露出笑意,轻轻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边走边聊了好一会儿,李凤吉才离开,李灵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,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,变得凝重起来,此时周遭无人,脚下是小桥流水,李灵殊从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,眼中幽深莫测,惆怅难言。

    下午,惠安侯府。

    巫广月与巫句容姐弟二人行走在小路之间,草木郁郁葱葱,周围楼台亭阁成群,朴丽悠然,不见多么奢华,倒有几分返璞归真的意思,的确是一处清净的所在,然而一切逍遥都是假象,这样的生活,都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
    不多时,穿过一道长廊,进到室中,yAn光直直照sHEj1N来,又被青烟帐拦住,滤成洒落于地的清凉晕蔼,自窗前正好能看到外面一个小湖点缀着,使人望之怡然,巫句容亲自取水烹茶,又叫侍儿奉上水果点心,之后就坐在一旁默默无语,巫广月见他平静的容颜下透出一丝郁郁,就道:“还在想不开心的事?事已至此,圣旨都已经接了,没有反悔的余地,晋王虽然风流,但似乎也不算凉薄,况且就连嫡亲表弟也只是侧室之位,你与他b肩,同为侧室,哪怕太后娘娘也无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巫句容心情复杂,摇头道:“不是……算了,没什么,可能只是觉得自己心有不甘罢了。”

    巫广月不觉叹道:“谁让我们是nV子和哥儿呢?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可以三妻四妾,我们却要从一而终……话说,平郡王想要娶你为正君,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,之前我竟还不知道他对你有意。”

    巫句容勉强微笑,道:“不说这些了,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就听见外面有匆匆的脚步声,然后就是侍儿禀报:“大小姐,公子,晋王到了!”

    姐弟二人都是一愣,巫广月随即起身对巫句容道:“父亲不在府中,晋王既然来了,就由你来接待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巫句容见她离开,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,一颗心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,站起来不知想做什么,复又坐下,不一会儿,外面有人掀帘进来,又走到内室,头戴紫金冠,身穿霜sE箭袖,面如冠玉,含笑有情,其人丰致潇洒,举止不凡,乃是一个高大英挺的美少年,自然就是晋王李凤吉了,他见巫句容坐着发呆,就调笑道:“阿容,怎么见了夫君还呆坐着?本王热得很,快舀一碗冰镇酸梅汤来解暑。”

    巫句容霍然站起身,却又不晓得如何应答,李凤吉来到他面前,不露声sE地细细打量了一回,看得巫句容竟有些手足无措,下意识地微微偏过头,避开他火热的视线,李凤吉一笑,突然间伸臂一把抱住巫句容修长的身子,巫句容一惊,顿时就要挣扎,却听见李凤吉声音戏谑,悠悠道来:“……阿容,你喜欢本王,这次被指婚,你心里其实也是欢喜的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巫句容感觉到李凤吉的臂膀无b有力,将自己箍得动弹不得,一只手还故意放在自己的T上,轻轻抚m0着,巫句容蹙额,无奈又气恼地在李凤吉肩膀上恨恨地咬了一口,道:“下流!还不放开我!”